【武漢肺炎】「我入咗Dirty Team」黃任匡醫生 #新型肺炎 #武漢肺炎

03年沙士時黃任匡仍是醫科學生,17年後的今天,在屯門醫院任職內科醫生的他,踏在戰場最前線,開始3星期的DirtyTeam工作。他說,經過沙士後或多或 ...






03年沙士時黃任匡仍是醫科學生,17年後的今天,在屯門醫院任職內科醫生的他,踏在戰場最前線,開始3星期的Dirty Team工作。他說,經過沙士後或多或少已有心理準備,遲早香港會再爆發疫症,輪到自己上戰場,「大家預咗打呢場仗,但你唔會預計個政府放軟手腳,完全唔做嘢,或者做埋啲無無謂謂嘢,然後將所有重擔擺喺我哋身上」。

社區爆發成為事實,每日都出現高危或確診個案,黃不諱言,「同事係panic(恐慌)得好緊要」,在崩緊的情緒狀態中,仿佛要與疫症搏鬥之餘,還要同時間與防疫一塌糊塗的政府搏鬥。

記者 陳沛冰

武漢肺炎已在社區爆發,黃任匡上周開始Dirty Team工作。Dirty Team有15名醫生,負責5個隔離病房。他與多名醫生一樣,「入伍」前將頭髮「剷青」成軍裝頭,盡量避免頭髮沾上病毒。每日接觸約40名疑似感染的病人,對醫院資源的消耗及醫護人員的壓力,市民未必明白。

黃任匡說,醫護人員會評估須隔離病人的風險程度,如一名從武漢回港,有發燒、咳嗽及肺花的病人,屬於非常高風險;另一名病人在深圳逗留半日後回港,只有兩聲咳嗽,相對較低風險。

為免高風險病人傳染其他病人,醫院須將高、低風險病人安排在隔離病房不同地方;可能一個病格只能安排一名高風險病人入住,另一個病格集中數名較低風險病人,導致有30多張病床的病房,可能只放10多至20名病人。

基本上,每照顧一個病人,應更換一套防護裝備;除非病人屬非常低風險,傳染的機會很低,醫護人員治理非常低風險的病人之間,只更換手套。但只要病人稍為高風險,都須更換全套保護裝備後,才治理另一病人,「一個病人入院,醫生、護士、同事抽血、老人家要護理員換片轉身,全部人每次用一套防護裝備,一日用好多套;唔只係口罩,手套、頭套,用一次就丟再換,所以裝備消耗快得好緊要,呢樣肯定唔係同事嘅責任」。

「同事係panic(恐慌)得好緊要。」

現時基本上所有肺花的病人,都會安排入隔離病房,試過隔離病房一晚兩名醫生當值,接收20多名病人。Dirty Team醫護人員在體力上及精神上的消耗很大,「平時睇一個病人,行埋去病房睇,睇完就走;依家要着保護裝備,又着又換加埋潔手,每次要5至6分鐘」。

醫護人員對全新疫症所知有限,惟有隨機應變,如有隔離病房病人病情突然轉差,要插喉及做心肺復蘇,醫護既要救活病人又防止自己受感染,不希望當年屯門醫院醫生謝婉雯因為替病人插喉而感染沙士死亡的悲劇再發生。

他說,因病症太新,大家欠缺治療經驗,Dirty Team每日開會3次研究病情。如每天早上上班與當夜同事交更,了解之前一晚入院病人情況,之後巡房;中午再開會匯報病人情況及商討下一步治療方案,放工前再巡房、開會及與當夜同事交更,「醫院守尾門唔係咁簡單,喺社區要花好多好多資源去照顧。」

「同事係panic(恐慌)得好緊要。」做Dirty Team還好,明知病人是高危,會着套保護裝備;但在普通病房工作的同事,未必會穿上全套保護裝備,又或是須為病人插喉的麻醉科醫生,同樣承受高風險,「好多病人無症狀唔發燒,點知下一個插喉嘅病人係唔係潛伏期當中?同事好緊張」。

社區爆發全因政府拒封關

疫症爆發兩個多月,香港確診個案不斷增加,社區傳播鏈牽連越廣,「點解出現社區爆發?因為無封關」。他越說越激動,面對政府不作為,不肯封關從源頭堵截病人,防疫工作一塌糊塗,要醫院守尾門,「自己都擔心都驚,但都無計,都要做。政府唔做嘢可以點,咁都要硬食」。不少同事對政府拖後腿,要全港人一起埋單感到氣餒及憤怒。

醫護罷工、辭職被指責是逃兵,有早已從醫管局轉投私營市場搵真銀的資深醫生,甚至指即使不夠保護裝備,醫護都不能退縮。沒有罷工的黃任匡反駁,「你搵個地盤佬去鑽地,你都要畀個耳罩佢,預防職業性失聰。醫管局無足夠保護裝備畀同事,你去怪同事唔怪醫管局,仲要用天職做理由,係好離譜嘅事」。

對於有同事辭職他表示理解,「無得怪佢,呢個世界上無人有資格,要另一個人交條命出嚟。要怪就怪政府,點解唔封關;要怪就怪醫管局,點解唔未雨綢繆準備多啲保護裝備。12月已知武漢有神秘肺炎,用17年時間去準備,點解唔做嘢,點解搞成咁?」

這三周黃任匡都不會回家,以免感染家人。無人能預測疫症何時見頂,何時回落,疫情可能只是冰山一角。他直言,面對這個幾乎處於放棄狀態的政府,只能見步行步,希望同事齊上齊落,「有同事話讀咗6年醫,再做10幾年醫生,都係為今日,士氣好高昂」,但他寄語同事要保留有用之軀,因不論今次疫症有多嚴重,有多少人傷亡,並不會end game(完結),「呢一場仗唔應該犧牲任何一個醫護人員,我哋一定要好好保護自己,先可以幫到更多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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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家達攝,《蘋果》製圖。


黃任匡不諱言,「同事係panic(恐慌)得好緊要」,在崩緊的情緒狀態中,仿佛要與疫症持鬥之餘,同時還要與防疫政策一塌糊塗的政府搏鬥。何家達攝


黃任匡上周開始Dirty Team工作,他與多名Dirty Team醫生一樣,「入伍」前將頭髮「剷青」成軍裝頭,盡量避免頭髮沾上病毒。何家達攝


黃任匡表示,醫院一日接收約40名疑似感染病人,負責照顧疑似及確診病人的Dirty Team醫護人員,在體力上及精神上的消耗很大。何家達攝


疫症爆發初期黃任匡已公開表示,政府需「全面封關」堵斷病毒入境,批評因政府不肯封關,令老人家要撲口罩,醫護上班要「搵命搏」。何家達攝


黃任匡說,經過沙士後或多或少早已有心理準備,遲早香港會再爆發疫症,輪到自己要上戰場,「大家預咗打呢場仗,但你唔會預計個政府放軟手腳,完全唔做嘢,或者做埋啲無無謂謂嘢,然後將所有重擔擺係我哋身上」。何家達攝


黃任匡直言,面對這個幾乎處於放棄狀態的政府,只能見步行步,希望同事齊上齊落;因不論今次疫症有多嚴重,有多少人傷亡,並不是end game(完結),「呢一場仗唔應該犧牲任何一個醫護人員,我哋一定要好好保護自己,先可以幫到更多病人」。何家達攝